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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理智,品红楼梦.........................软件工程 袁安永

发布日期:2024-03-18    作者:     来源: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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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理智 品红楼

不止一次的读《红楼梦》,我的心灵不止一次的在泪水中洗礼,震撼,多少次我都在品味:《红楼梦》本来就是以宝玉一生的遭逢经历为主体的书,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批阅数十载增删五次,百种艰难,费尽精神心血,笔墨才情,所为何事?只为写出宝玉其人而已。照常例而言,作者既然竭尽心思去描写刻画他的主人公,那一定是把最美好的词语来赞美颂扬他,然而,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却一反常例,他专门以贬笔写宝玉,他对宝玉很多不敬之词,一部书中几乎尽是说宝玉的坏话。心怀理智,细细品位,漫观红学名著,“悲凉云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鲁迅语”我与之共鸣。宝玉的形象,在品味中,逐渐地清晰起来,悲诵着雪芹“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的哀怨,我沉重的心稍微放松了。提起宝玉便不得不提起女人,因为在宝玉的印象中“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殊不见林黛玉纤弱清丽的倩影,幽怨含情的眉眼,哀婉缠绵的低泣,以及她所住的那个静谧高雅的潇湘馆,使她在群芳云集的大观园中,独具一种“风流态度”。殊不见薛宝钗宛若天仙,处处随分从时,端庄稳重,是一个标准的“名媛淑女”。单是宝玉的大丫环袭人,就是一心一意服侍,以身相许。在《红楼梦》的开篇,曹雪芹就深情地阐述写《红楼》就是追悔已往人生,记念方日“行止见识皆在我之上”的女性。在《红楼梦》现实化的虚构中宝玉作为贵族公子在锦衣纨绔,饫甘餍肥的生活中所表现出的生活情调,又表现了他虽然幼稚,却很执着的清高脱俗的意识。在曹雪芹所处的乾隆时代明明白白的去写出宝玉的这种清高脱俗是万万不允许的,在以它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人们来看宝玉就是一个不能支撑起家庭重担的“败家子”,这也构成了宝玉在雪芹笔下表面上都是以贬笔写宝玉的原因,这也更奠定了宝玉悲剧人生的感情激调。抛去传统的礼法社会对人的个性与自由的束缚,抛去“男尊女卑”的观念对女性的压制,抛去科举制度对整个知识阶层的精神戕害,用现实的眼光,我看到了宝玉追求随心所欲,率性自然,把当时知识分子沉迷的科举考试讽为“钓名饵禄之阶”的洒脱,看到了宝玉面对爱情,无力回抗家庭腐朽的包办时,他在沉沦中顿悟,他选择了解脱,他看破了红尘。

在贾府这样一个当时复杂社会的缩影里,就像第71回中探春所说的那样“我们这样人家,人都看着我们不知千金万金,何等快乐,殊不知这里说不出来的烦难更厉害!”循着这样的悲痛现实,着实令我感动的是宝玉的爱情悲剧。

细细的品味中,我认定宝玉就是一个挥金如土,惜情如金的情痴。《红楼》开篇在冷子兴的介绍中,黛玉,宝钗,这两位注定要给宝玉的情感世界带来悲剧的关键性人物入场。最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宝玉这样大的时候雪芹结识到了像黛玉,宝钗这样艺术化的真实人物。忽略《红楼》中所提到的宝玉是红瑛使者,黛玉是绛珠草的前世之缘,(但但)单是第3回,林黛玉进贾府一节中,宝玉与黛玉见面时所产生的那种互彼“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的似曾相识,就能断定宝玉与黛玉便是一见钟情的奇缘绝配。文章憎命达,雪芹坎坷的经历,注定了宝玉悲喜交加的一生。在我看来宝钗成了第三者,在黛玉与宝钗的对比中,林黛玉给人的印象仿佛总是忧郁哀婉,有时又过于尖刻犀利。其实,她也有开朗宽厚,柔顺诚恳的一面。当她与宝玉的情感不断加深,平稳发展时,她的心情就欢快轻松,当她意识到婚姻无助,环境的严酷时,她的心情又像秋风秋雨一样惨淡凄凉。然而宝钗却成了传统的封建闺范。在她的思想中她想象的是当选秀女,想象的是“好风凭劲力送我上青天”,即使是在众姐妹开诗社,逞才使性时,她出的诗题也是艰涩乏味的“咏太极图”,她没有黛玉的那种清淡,没有探春的那份清纯,也没有史湘云的那片清仪,即使她貌美若天仙,即使她是“名媛淑女”,这只能迎合贾府中贾母,王熙凤这些以封建顽固思想为代表的人物。然而正是这样,在那个封建的时代,成了宝玉爱情悲剧的催化剂。在我看来,宝玉之与“木石前盟”之与“金玉良缘”,一个是前世姻缘,一个是后世牵线,在宝玉的心目中,黛玉的地位不是宝钗轻而易举的就能取代的,然而,情人就是情人,朋友就是朋友,满眼望去,以宝玉的眼光,大部分男人都是追求功名仕进的“国贼”,“禄囊”,“须眉浊物”,他恶与交往。在大观园的群芳之中,那里是他的理想之地,没有世俗的恶臭,只有水一般的清灵。虽然宝钗有时会说些使宝玉与之生分的“混帐话”,但是她是“水做的骨头”,以后不说就可以原谅。但原谅后也只能是好朋友,没有了林黛玉的那种清淡,宝钗永远也走不进宝玉的心扉。殊不见宝玉与黛玉能在花园里共读《西厢记》,在憧憬中不知不觉地陶醉在爱情的甜蜜中,享受情人间的温暖。然而对于宝钗却只能是告诫林黛玉:“至于你我,只该做些针线纺绩的事才是,偏又认得几个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书看了也罢了,最怕见些杂书,移看性情就不可救了。”(第42回)这哪是一位单纯的少女,俨然一位标准的封建闺女。这又怎能使宝玉与之能接触,与之有感情。在这样的环境下,“金玉良缘”成了戕害宝玉人生的无形的枷锁,“木石前盟”却成了宝玉心灵寄托的奢侈幻想。所以宝玉只能呆呆地在太虚幻境中倾听“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的《红楼梦曲》,这是宝玉悲剧的号乐。是的,黛玉是最充分体现中国古代审美意识的女性形象之一(像妙玉,史湘云,探春),娇弱清丽,有着十分敏感,细腻的感情世界,在与宝玉平静的交往中,宝玉得到的只能是体贴,然而这种体贴的前提便是给予黛玉专一的情感。如果宝玉不是封建家庭的明珠宝玉,而是像陶渊明,王维那样的世外隐者,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凝结“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的精华版黛玉,在世外桃源中倾心爱恋才情洋溢,孤标傲世的黛玉,饴享生活的甘甜。然而世事弄人,要不然雪芹怎么会发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感慨呢?在贾府里既然有像凤姐这样“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笑着,脚底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她都占全了”(第65回)在性格中既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爽朗大度的一面。就不难想象宝玉这样怀着一颗纯洁,幼稚的心怎能迎接扼杀自己感情的大刀了。这是在那个吃人的封建社会里,血淋淋吃人的最好的例证。什么是悲剧?鲁迅先生这样回答,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便是悲剧。在《红楼》中,曹雪芹毁灭的就是以宝玉为化身的自己的生命价值,悲恸欲绝,烟灭灰飞,这又怎能不是人间的一部旷世奇书,又怎能不称是人间悲剧顶峰呢?

在尔虞我诈中,“木石前盟”没了,“金玉良缘”成了现实,在“前世姻缘”与“命中注定”的较量中,弱小生命无意义的抗争显然是苍白无力的,结果更是显而易见的。在斗争中,宝玉得到了顿悟,别无选择,他遁入空门,诚可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无心去拂拭,何去惹尘埃?”,宝玉四大皆空,这是人生的大境,最终他获得了解脱。在斗争中,黛玉得到了什么,雪芹无缘给出明确的答案,高鹗给出的又明显不符现实,然而在《红楼》的阅读中,第60回的《葬花词》无论怎样品味,似乎都是在埋葬自己的葬礼。殊不思“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伤情欲恸,单是“尔今死去侬收葬,他年葬侬知是谁”的哀悼便知,最后的黛玉也是精神上的胜者,“一抷净土掩风流,何以污淖陷渠沟”。“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我想象着,在雪芹的脑海中,黛玉与水化为一体的清灵,清淡。

宝玉没了,黛玉走了,但是在实现“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剧的同时,宝玉,黛玉的形象依存,他值得思考,值得在人生理智感情的世界里坚守那块清灵,清淡的圣洁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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